女娲之梦|激情故事:树槐…… – 女娲之梦

女娲之梦|激情故事:树槐……

  
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母亲偶然地跟我提到了她——树槐。

  
人的记忆真是奇怪,无论它有多好,无论你的生活交往多么繁杂,接触的范围有多广博,你都不可能全部记得。而有些事有的人,不管在你的记忆里尘封了多久,只要有人提起,特别是那些让你痛苦让你高兴的人或事,你很快就能记起。并且,很快就会沿着记忆走下去,那些事或人,就像发生在昨天,那么清晰,那么真切……这话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一九六四年,由于我父亲工作的调动,全家也搬到了一个叫“双兴”的小镇。因此,我们两家便成了那种东西院的邻居。她家在东。不知她的父母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要是一名男孩,还可勉强,可她一个女孩子,叫树槐。每次听到她的父母喊她,我都是把“树槐”听成了“淑华”。再加年龄太小,对名字之事,几乎就不太留意。

  
她跟我同年生的,都是七岁。不过与我相比,她好像要小一两岁。个子又瘦又小,穿的也不好,头发又焦又乱,就像一团沾满了油污的乱棉纱,白花花的虮子一串一串地挂在头发上,很多的虱子也在那团焦乱的棉纱里钻来钻去。有时头上实在痒得太厉害了,就两只手插进头发里,在头皮上使劲擦擦地挠几下。那双手也脏得要命,好像总也不洗,一点也不像小女孩的手,黝黑黝黑的,指甲里藏满了泥土和污垢。鼻涕总挂在嘴边,有时流到嘴里了,就用衣服袖子抹一下。她的两只衣袖,结满了又黑又油亮的污痂,就像上了一层油漆。

  
她的父母都在生产队里劳动,为的是到年终能挣回全家的口粮。如果是一个劳动力,家里人口又多,年终一结算,没有不“涨肚”的。所以,她的父母每天起早贪晚地出工,很少能顾得上家。她有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身后还有两个更小一点的妹妹。她的父母一上工,把个家就全扔给她的姐姐了。她的姐姐不但要照顾妹妹们,还要做家务,农村的家务活很多,每天做也做不完。尽管她的姐姐早过了上学的年龄,可是面对这样的家庭,她还能走进学校吗?

  
对她,她的姐姐也常常照看不过来。每当我在外边玩时,她就会不声不响地溜过来,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总想跟我一起玩。我嫌她脏,又是个女孩,每次都不带她。或许就是因为这,后来我们两家熟了,只要我在外边惹一点祸,犯一点错,她总是第一个告诉我妈。因此,在她的出卖下,我挨过不少揍。

  
那就算是我们的童年吧。相比之下,我还是要比她快乐得多,幸福得多。

  
那天,母亲缓缓地说着:

  
“树槐结婚至今,一晃十几年了,一直没有生育。当初,公婆和丈夫对她还很好。穷人家出来的孩子,长得又好看,手脚又勤快。可是,一连几年,不见她生育,看过不少医生,吃过不少药和偏方,还是不见效。夫家是个独子,两位老人就盼能抱个孙子,将来好接香火。可她,咳,水灵灵的一个姑娘,现在可见老了,才三十几岁,猛然看去好像快五十了,真是可惜了。”母亲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听。

  
一九七二年,我十五岁了。那一年,我的个子长得特别快,差不多已长到了一百七十厘米。声音也发生了变化,但要说春心萌动,还没有达到。那时的青少年,不像现在成熟得那么早,什么事都瞒不过,什么都知道。我那时特傻,每天上学到学校玩,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又找小哥们儿玩,因为家里根本就没什么活。

  
这时,树槐不再跟我们玩了。她的姐姐出嫁走了,把家里的活全都扔给了她。而她的母亲在这八、九年里,又生下了三个女孩。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一说,何况她的父母一直盼着男孩。这下,她要照顾五个妹妹,还得做家务,比她姐姐那时还要累。或许,是家庭环境不同,或许,是过早的生活磨练,反正她再也没有时间玩,也很少看见她走出她家的院子了。

  
那两年,我很少注意到她。

  
每天,我跟一帮半大小子玩得风风火火的。家里没活,只要不犯错,父母才懒得管我呢。直到有一天,也就是我刚上高一的那一年的夏天。我从学校放学回家,一进屋便发现有点不对劲,其实,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因为,来的人也算不上是客人。屯邻论的,我该叫她三姑。前后院,差不多经常来。但这次不同,我进屋后,叫声:

  
“三姑,串门呀。” wWW.52dwX.COM

  
还没等三姑做答,放下书包,转身就想走。

  
谁知,母亲说话了:

  
“小林,先别忙着去玩,你三姑有话说呢。”

  
“哦”。

  
我应了一声,只好坐下。

  
“看你,这几年个子长的,大老爷们儿了。三姑今天可不是串门的,是给你介绍对象来了。给你说个媳妇你要不要哇。”三姑道。

  
我一听这话,立时羞个满脸红,忙说:

  
“你说什么呀,我还没长大呢,等我长大了再说吧。”

  
说着,我站起来,又想走。

  
“你老实坐着,我还没说完呢。”三姑又道。

  
母亲看了看我,不由暗暗地笑了。说:

  
“我看这事够戗。”

  
“嗨,我说你们娘俩,我这是做好事呀。小林听着,那姑娘就是你们邻居树槐。你看树槐姑娘这两年长得,水灵灵的大个,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那么好看。你每天都能看见的,就没有注意?她把家拾掇得干干净净,五个妹妹也让她收拾得利利索索。她可比她大姐强多了,她大姐太窝囊。这么手脚勤快,长得又俊秀的姑娘,你到哪……”

  
没等三姑说完,我急忙打断道:

  
“不干,不干,不干……”我一连气说了好几个不干。

  
“嘿!臭小子。人家树槐长得不俊俏?不好看?那个儿,那身段儿,跟别的姑娘比差在哪儿?”三姑道。

  
“不跟你说了,反正我不干。”

  
说完我站起来,拉开门急忙逃走了。至于后来到底怎样,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玩够了,傍晚回家,母亲再也没有跟我提过。

  
“哎,你想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发现我在走神,便提高声音问道。

  
“啊,没什么,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答道。

  
“那时咱们和她家住邻居,她总想跟我玩,我常常不带她。其实,也不完全因为她身上脏啊什么的,主要是她爱告状。每次我淘气或做错什么事,她都告诉您和爸爸,而您和爸爸不是骂我一顿,就是打一顿。所以,我特恨她……”

  
一九六六年的秋天。有一天,我和几位小哥们实在无事可做了。当时全国上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在轰轰烈烈,学校已经不上课了。每天不是搞斗争,就是大批判。开始我感到新鲜好玩,可过了一段日子后,觉得没意思,也就很少参与了。待着没事干,于是我们小哥几个商量,要干件大事,坐火车去北京,去见毛主席。本来这件事很机密的,不知怎么泄漏的消息,被树槐知道了,她告诉了我妈。

  
那个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全国各地都非常混乱,丢失甚至死人的事经常发生。跟卫无产阶级革命政权,保卫党中央毛主席相比,丢失或者死几个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我妈一听这事能不急,要是跑丢了,或出了什么事,到哪去找。因此,我妈在“小特务”(我给她起的,她太爱告密)的带领下,急急火火地找到了我,不由分说,把我一顿好揍。之后,把我和几个小哥们儿都带了回来。他们不敢不跟着回来,我妈说他们要是不回去,就告诉他们的父母。我的小哥们儿看我都挨揍了,他们哪还敢不听话。那回是我最恨她的一次。倒不是被打得重,而是当着我小哥们儿的面。

  
记忆中最深的还有两次。

  
一次是逃学打鸟。一九七0年,学校已开始教课了。说是教课,老师并不严格,课堂上的纪律非常混乱。有时上课,那一科根本就没有老师。学生不用心学,老师也不用心教。那个时候,普遍认为学习没什么用。于是,有一天放学,我约好了几位同学第二天去水库打鸟。翌日,我吃过早饭,偷偷地用书包装了一书包夹子,和几位同学很小心地去了水库。不知怎么还是被树槐知道了,我本来是很隐蔽的。父母从不允许我逃学,他们认为,多学点知识,将来总会用得上。不用说,我回家后又被狠狠揍了一顿。这次是父亲打的,母亲在一边“加刚儿”。母亲越“加刚儿”,父亲越生气。父亲越生气,打的就越重。那天,我被打得真的好惨啊。

  
另一次,更惨。起因是我跟几个小哥们儿赌钱,一二三分的。要是现在,根本算不上赌。那天我是牌顺命不顺,我们四个玩扑克,三打一,我共赢了四毛多钱,他们仨一直欠着不给,耍赖皮,我气不过,便同他们仨打了起来。我以一对三,可惜,他们仨齐上都打不过我。正在我大显威风的时候,忽然,耳朵被人揪住了,紧接着一声怒骂:

  
“好小子!吃饱了把你撑的!你可真出息呀,什么不好学!学赌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母亲一边气呼呼地骂着,一边揪着我的耳朵往回走。我偷眼看时,她也跟在身后。我一边跟母亲往回走,一边在心里恨着树槐。这次准又是她告的状,不然,母亲怎么会知道。

  
这回,我被“修理”了两遍。回到家里,母亲先来了第一遍,很重,也很痛。父亲下班后,母亲告诉了父亲。那时,父亲的脾气不像现在,大概是被那场运动给闹的,有火就着。父亲一听这事,二话没说又给我来了一遍。这次更重,连骨头都感到了痛。按说该完了吧,没完,接着这顿教导,真令我终生不忘。事后我问大妹,果然是她。

  
过去岁月留下的印痕,就好像在我的记忆里,涂上了一层永远也不退色的油彩……我仿佛又看见了她,那个没有上过学,整天操持家务,接替姐姐管理一个农家,照看妹妹们的树槐。那个长大了,长高了,整齐而又清洁,有着许多好奇和神秘的树槐。那个非常俊美,秀丽(她确实很美,这点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否认,在我所见的女人中,她的俊俏还真能占上一个显着的位置)的树槐。看她乌黑乌黑的头发,你怎么也不会跟一团乱棉纱联系到一起。两条辫子又长又光滑,已下垂至臀部。她的两只大眼睛黑亮黑亮的,就像晴朗夜空里的两颗星星,并且还是最亮的。说起话来,再也不像小姑娘时,嗓子又尖又快,叽叽喳喳个没完了,而是又细又慢,又轻又柔的。或许是照看妹妹们,整天同妹妹讲话,习惯的吧。也可能是长大了,不知不觉矜持了吧。

  
大概也就是从这时起,于不觉中,偶尔我也对她留意一下。最让我印象的,还是她那一对发育特大的乳房。每当无意中听到有的女人,用羡慕的口气称赞她的乳房时,我就特别的反感。总认为乳房大跟老娘们儿似的,不像姑娘样。当时,人们的审美观点不似现在,特封建,特保守。

  
其实,我是从心里不肯原谅她。

  
那时我已上高中了。邻居嘛,不管情不情愿,每天还是要碰上几次的。每次相见,她总是先跟我说话,又总是能找到可说的内容。而我的回答常常都是很简单,很少的几个字,“嗯”“是”“对”“有”“不”等。可她似乎就像不觉,每次依然都是那么热情。我的心里却不一样,我认为,她现在是在跟我套近乎,早先害我,现在又没事似的装正经,我才没那么好骗呢。

  
不久,父亲工作的单位有了公房,我们一家便搬到了小镇的东头。因为镇子不大,有时就在什么地方碰见她。每次,我都想装成看不见,好不同她打招呼。可她,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碰见,总是先来一笑,然后轻轻柔柔地说:

  
“大林,干什么呢?你爸妈都好吧?”

  
我的回答通常只有一个字,“嗯”。之后,又匆匆地跟哥们儿跑走了。我知道,如果不走,她还会有话。有几次,我回头看时,见她还在原地静静地看我。可能她是在羡慕我没有家务,没有负担,无忧无虑的自由吧。

  
一九七四年,中学毕业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整天傻玩了。父亲说:

  
“得找份工作,帮我养家了。”

  
那时工作好找,几乎每个单位都缺人,除了领导不缺。父亲一连给我找了好几个单位,我都不愿去。有邮递员,商店售货员,牲畜屠宰工,货物装卸工等等。我是感觉这些职业对我都不合适,究竟想要干什么,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当兵也不愿去,吃点苦倒不怕,主要是受不了那份管制。后来我在各单位打短工,打短工有打短工的好处,在这个单位干得不顺心,可以换个单位,要是正式职工就没有这个自由了。

  
日子常常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晃就是两年。在这两年里,我还到外地打过工,至于找个正式职业,还是没有打算。

  
那年的夏季,有一天我去商店的路上,又碰到了她——树槐。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从她那件花格衬衣里,裸露出来的双臂和脖颈,白腻腻,鲜嫩嫩的光洁。像什么呢?不知怎么形容,没上过文学,肚子里的词汇就是少。

  
看见她后,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我竟站下了,而没有像以前一样溜掉。她好像比两年前长得更漂亮了,见我站下她也站下了,还是先那么无言地一笑。奇怪,还没有说话,我的思绪就开了小差,对她微笑时露出的上下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很惊异。她从不刷牙的,像所有大多数农村青年男女一样。因那时的生活实在太困难了,在我认识的农村同学朋友中,没有一个是每天刷牙的,就连他们的父母也没有,有的人家甚至连洗脸用的香皂都没有。可她的牙齿是用什么办法保持得那么好的呢?

  
“最近还干什么呢?怎么不常见你了?”她的问话,提醒了我。

  
“哦,没干什么,前段时间在外地找了点活,最近刚回来。”

  
“是不是挺辛苦啊?挣不少钱吧?”她又问。

  
“活倒不太累,只是没剩下多少钱,都吃喝了,在外边花费太大。你家叔婶都好吧?这两年生活是不是好点了?你妹妹她们都上学了吗?”我接着问道。

  
见我这一问,她慢慢地低下了头,声音也比刚才小多了:

  
“咳!”她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爸妈的身体还行,还在生产队里劳动。农忙时,我也参加,可日子还是没有好转。有三个妹妹念书呢,费用挺大的,我爸妈早就不想让她们念了,是我,是我求爸妈让她们念下去的,条件是我也要出半年以上的工,并且还要照顾好家。这日子,真难啊,跟你们职工家不能比的。”

  
“会好的,慢慢总会好的。”不知什么原因,我竟安慰起她来了。同时,心里似乎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怜悯。

  
她沉默了,在我面前,她这还是第一次。

  
“噢,买东西吧?快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没有回答。

  
能和她在一起,又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也是第一次。

  
自这次相见,又过了大约五个月,就是那年的冬天。树槐家托了他们生产队的王队长前来给我说亲。第一次提亲是三姑自荐的,本来这次也托的三姑,可三姑说什么也不干,这才托的他。一来是当队长的面子,二是当队长的能说。

  
这次我仍没同意。我完全没有嫌她的意思,更没有轻视瞧不起她的念头。我拒绝的理由有二:其一,现在我的年龄还不大,说亲还是早了点,其二,没有正式工作,没有固定收入。

  
媒人说:“先订下,过两年再结婚嘛。”

  
我说:“不订,订了婚就会受到束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是等两年再说吧。”

  
那年,我十九岁。

  
“要是现在离婚还不晚,只是她的爹妈怕面子,就是不让,可苦了她了。换了我可不行,总得为自己孩子着想吧。再说,不生孩子很可能不关树槐的事呢。她那几个结婚的姐妹儿怎么都有孩子,就她不生育?我才不信呢。她夫家几代单传,为什么几代单传?一代只生一个男孩,连个女的都不生,这明显有问题嘛。哎,我说了半天,原来你没在听啊。”母亲又一次发现了我的走神儿,问道。

  
“啊,我想起了那次王队长来提亲的事。当时我不同意,他们都认为我太高傲了。其实不是,是他们不理解,我只是不愿过早地成家,不愿过早地背上养家这副重担罢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说出来说不定我们也能理解的。我还以为……咳,是我们把你想错了。”母亲似乎有些伤感。

  
“那时就是说了,你们谁能相信。再说,我也懒得解释。在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在为工作的事烦恼,一直也拿不定主意选择一个什么样的职业。”说着,我又陷入了沉思与回忆之中。

  
那次提亲后,又过了约有一年多吧。有一天,树槐妈来到我家,请我的父母去喝树槐的喜酒。原来的老邻居,有事不能不去的,我的母亲很高兴地答应了。树槐出嫁那天,父亲因工作忙没能去成,母亲一个人去的。

  
那段日子正赶上我不在家。我回来后,母亲告诉了我:

  
“树槐出嫁了,出嫁头天,我去喝的喜酒。这姑娘一天也没说上几句话,拉着我的手,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哭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不让她哭,怕哭坏了身子,一个劲地安慰她。说结婚是一件大喜事,你这孩子哭个啥。谁知越说,她的眼泪流的就越多,也不说话,我的眼泪也流出来了。后来她妈让她招呼客人,准备开席,她才默默地走了。那顿饭菜准备得真不少,还都挺不错的,只是让她哭的我都没怎么吃。酒席撤下后,我和一帮老姐妹又唠了一阵闲嗑。自咱家搬到这东头以后,虽说离原先的邻居们相距也不太远,但没有什么事也很少到西头去。这次树槐出嫁,又聚到一起,当然有不少话要说了。我们也不是光闲唠,我们一边闲聊一边帮树槐家干些杂活。一直到天快黑了,我说该回家了,以后有时间再聊吧。往外走时,树槐拉着我的手送了出来。都走挺远了,她还要送,我催她回去,说家里还有客人呢。谁知这一催,她又哭了,还是不吱声,弄得我走也不是,不走咱家又没人给你爸做饭。后来还是被她大姑给劝回去了,这我才走脱。咳,这姑娘,我猜她是不愿嫁,可她家生活那么困难,不嫁又不行。她父母为了要儿子,谁知儿子没要来,倒生了那么多姑娘。她不嫁怎么办,嫁走一个,父母肩上的担子就轻一点。……”母亲又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当时,听到这一消息后,我的心里不知怎么,好似有一种郁闷的感觉。说句实话,自那次在去商店的路上相遇,又说了那些话之后,对她,我似有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结。怨恨早就没有了,偏见也没有,更多的是怜惜,还有无言的关注。虽然,我还不知这种关注,算不算是我对她产生的好感,但有一点是明确的,我确实不再讨厌她了。

  
一九七八年,父亲调到了城里工作,我们家也随之迁进了城。由于离的远了,对出嫁后的树槐和树槐家的消息也就断了。

  
第二年,我又考进了大庆钻探技校,毕业后又被留在了大庆。一年之中,最多能回家探亲一两次,基本不再到乡下去了。

  
树槐,这个我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影子”,就这样在我繁忙的工作中,在岁月的河流中,不知不觉在我的记忆里流逝了。

  
这次,是母亲把它打捞出来的。

  
【完】

  
初稿于一九九四年八月二十一日

  
再次整理于2017年12月31日。

  
此篇只在新浪博客里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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