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梦|激情故事:消失的火车……
作者:雨泰
再次坐上南下的火车,时间没变过,场景没变过,连同车窗外的站台也没变过,这是多么的亲近,一对年轻的夫妻,带一个哇哇哭闹的婴孩,和我相对而坐。身旁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大腹便便的肚子将原本笔挺的西装撑的有些变形,老式的金丝眼镜,梳理的一丝不苟的油发,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启动的火车,轰隆着喉咙,窗口延伸的小桌上,满满登登是小夫妻的物件,我只在靠近自己的一角,悄悄放下一瓶小茗,算是一种情调,也算一种缅怀。婴孩不停哭闹,丈夫手忙脚乱的戏哄着,妻子拿着奶瓶,想喂却又犹豫着什么。身边的中年人扶了下金丝眼镜,继续低头看着报纸,我假装不经意看了眼,《参考消息》。
也好,这样的空间里,我不会过多的想些不该想的事情,车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似乎走的不是我,而是不会回头的它们。一望无垠的戈壁,偶尔坟起的小丘,乱石纷杂,错落的角落,芨芨草坚强的刺穿苍凉。无法给这样的起一个温暖的名字,却又似曾相识呢,这样的记忆里,也有随风摇摆,不同这般惨白,湿润的风雨,扬面扑迎的散叶碎花间,应该有个身影,让我魂牵梦萦,只是那道身影在记忆时光里,越来越模糊。强爷说过的,即使当初的恋人,在床上和你约定三生三世,一旦分开,你就是个被放过p,臭过了她最好的时光。强爷不是爷,是我大学的死党,至于为什么有死党一说,按他的说法,他见证了我大学四年生活的最丑陋,最肮脏,最龌龊的一面,如果不是死党,那只有死敌,所以我只能和他做死党,想想这套说辞,我沉默不予反驳,算默认了。
强爷是大学时期的风云人物,记得大一期末考试的那天,校内的四大名捕其一监考,无奈的是,喜欢挑战权威的强爷,其小抄被捕头在考中敏锐搜出,捕头轻蔑的眼神:等着被记过吧。强爷光棍一条的收拾纸笔,潇洒的一笑,给捕头拱拱手――佩服!goodbye!捕头发誓监考十余载,累积的威名远扬,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看着迈步门口的强爷,其火山爆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都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个烂大街的大学生!……”所有人考生都憋足了气,又不得不咽回去,走到门口的强爷停住脚步,转过头:“我小抄,是我不对,被你抓住是我不小心,下次我会更加当心!我不算是个东西,所以被你这个东西监考!我是一个烂大街的大学生……”这段回忆里,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会忘记强爷中间的这个停顿后的微笑,有点诡异,自嘲或嘲弄:“……但是,我,我们至少还是烂过大街,您呢?您没上过大学就当上教授么?如果是,我能不能理解您连烂大街的资格都没有?!既然没有资格您凭什么口出污言秽语?!”接下去的画面,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鸦雀无声,又或者捕头气疯了,管他呢,反正强爷的称呼也由此叫开了,至于记过什么的,强爷也只是被责令,开学后当着班级同学的面,念了我帮忙写的悔过书,仅此而已,其他的处罚,没了。我问过原因,他也不说,只是故作神秘的一副臭p表情,我只好作罢。
强爷在感情上,是个高手中的高高手,据他给我吹nb,说自己从小学就开始培养情商了,琢磨各式各样的女子,需要什么,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动作,如何追求,拥有大量积累的实战经验,而这些,对我这种看眼好看的女孩子都会脸红的人来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强爷经常鼓励我,喜欢谁,就撒开的去追,追不上还有我,我明知道他说的还有我,不是那种意思,但每次听他这么说,我就只能想到那种意思,所以,每次我给他的回复就一特定手势和一句特定的言语――握拳伸出中指,x你大爷!强爷咧嘴嘿嘿嘿嘿,即使大漏的门牙的确不好看,自己还是笑的如花般娇艳。当强爷身边的女子更替到了第四任,我也终于下定决心,去向心中那个最美的女孩表白。
她是在我公共选修课上认识的,至于是什么公共选修课,我忘记了名字,反正不会是性教育的,因为学校有关性教育的科目,往往在开放选课的系统的第一时间,被积极好学的学子秒选满员,剩下我们这些才发现有这科目的正经人,狂想不停。言归正传,说和她认识,不如说只是我单方面的认识,那年头,只为了混个学分,我坐教室尾,她坐教室头,颇有诗经中那种;终日思君不见君的感觉,又或者这般见着了,却又多了份最远的距离是什么的感慨。强爷在桌上用诺基亚玩着麻将,据说赢到了一定分值,会有福利图片,对此,强爷是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热情,而强爷为什么和我选一样的科目,因为他任性。经过我多方面打探,终于知道了眼中那大大眼睛,尖尖下巴,微卷长发,一笑起来,甜甜的,糯糯的女孩子的名字,分院,系别,班级以及单身状况等等。“想就去追,你盯着盯着只会把她和别人盯在一起”,不得不悲催的承认,尽管扯淡,但强爷的话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影响着我。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时间,我给强爷说我要看清公共选修的课上面的字,好为我们的期末考试做准备,强爷说很好啊,就帮我参考,那个位置就不错,正中央,我说那个位置有些反光; 强爷又说那个位置不错,有美女,我说那个位置,我怕分心;强爷说:那坐到小佳旁边吧,不反光,分心也是应该的。小佳全名张佳佳,正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第一次非正规接触一点都不顺利,我早早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隔座是她每次的专用座,结果那天,不知什么原因,第一次,她缺课了,回寝的路上,强爷问我,课上老师讲的什么?我回句,你大爷,你会关心课上讲什么?强爷就吭哧吭哧直乐。
第二次非正规接触,气氛有些尴尬,她来了,中间多了个不开眼的雄性,时不时的还悄声问她问题,甚至是借课堂笔记,说自己生过病请了假,几天的笔记都没做。大爷的,这些不都是我想了一个多星期才想出的完美借口么?于是,我很苦恼的听着那只苍蝇的声音,却还要装作一副目不转睛对着黑板的表情。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又是一路强爷吭哧吭哧的猥琐之音。
第三次……
第四次……
……
如果女孩把一个记不清如何和自己第一眼对望,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微笑是个什么情景的人归为不认真的混蛋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是个十足的混蛋,我真的忘记了如何开始,只记得那些零碎的画面,或许是我写了个小纸条给她,又或者我这个认真的孩子在这个大学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又或者……总之就这么认识了,连朋友都不算的认识。
她手捧着一本书,看的是那么的认真,偶尔的翻页,也是如此的轻巧,趁她出去的功夫,我偷偷拿起看了书名――《傲慢与偏见》,这种偷偷的行为,也是强爷教……好吧,是我自学成才的,总不能把我所有不正当的行为都归结到强爷的头上,尽管他的确在不停的教唆我。我读的书,不是很多,《傲慢与偏见》恰恰在高中被我读过,又恰恰是我喜欢的读本之一。这本书,让我感觉自己和她的心灵塔了一座美丽的桥梁,只需要我能勇敢的走上去,就会无限的接近到她。
缘分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更加想不通的东西,原本陌生的两个人,因为一个人的主动,会变的慢慢相识,然后在思想的交流中,会产生诸如好感之类的东西,妙不可言的氛围,会让人心跳加速到一个不敢想象的地步。在一个不知时间的周末,几个寝室的小伙伴齐集在强爷的电脑桌前,人头攒动,安静观看并揣摩着电脑里影片的各式动作,强爷最新推荐的岛国爱情动作片不是吹的,看的热血沸腾的我,手机不识时务的在裤兜里嗡嗡作响,一条短信:“要不要陪我一起看书?”,发件人:小佳。一分钟,洗头洗脸,端详下镜中帅气的自己,在一片滚蛋声中,我连蹦带跑来到了约定的教室,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次一起读书学习,意味着什么,现在回想,也只剩下那砰砰将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在接下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和小佳在不同的时间,在相同场所――教室,教室,还是教室,约着一起看书,学习,无关风月。她不提,我也不敢将这份感情升华,只想着,总有水到渠成的一天。强爷总是取笑我是慢水煮青蛙,小心把自己煮死咯,我说,这样的节奏不是你这种习惯快餐的人所能理解和品味的,强爷又是教导我要快刀斩乱麻云云言语,我听,但不做,感情白痴的我一直坚信:想要相守一生那么长的时间,前半程的时间也不应该太短,只有长时精心酿造的酒,才能随着岁月的沉淀,散发出世间最迷醉的气息。
燕子在我们的主教楼前停留,又飞走了三个春秋,我身边的朋友,该恋爱的不该恋爱的都去恋爱了,一起的时间也渐渐成了短信交流:“明天一起打球?”’可以啊,但是我要申请下,看老婆有没有事情……“,在一起就是老公老婆,最终没领证,分开了,又是什么?强爷说过一句很深沉的话:”人总是一个人来,经历了群体生活,最终又会一个人走的,所以,你是孤独的孩子,我是孤独的孩子,最终,我们都是孤独的孩子。“作为最佳死党的我,总会顶一句:”双胞胎,三胞胎,多胞胎怎么说?“,回应我的是强爷迎面甩来的臭袜子。但他的这句话,却也触动了我不知名的心弦,真正下定决心去和小佳表白了。
要买玫瑰么,1枝,9枝,11枝还是一把?要用什么动作,单手递过还是双手伸出?要用什么样的声音,柔情似水的还是仿佛对着全世界激昂的宣布? 要在什么样的场景,教室,林荫小道还是烛光餐桌前?不想请教强爷,对于恋爱的问题,我还是习惯自力更生。
那天的周末的教室除了我和小佳,前面还有一对男男,且不揣摩他们是否是 gay, 当我拿出精心准备的玫瑰花的时候,小佳的眼中挂满了泪水,我未言语,她已经明白。我对她说:”我买彩票总是不中,喝水还时不时把自己呛到,要做的事情总在半路夭折,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我是把我之前的运气都积攒着,只为能够遇到你。”,当时的小佳没有说一句话,我只能听到胸口的心跳声,如果非要在这里找出点什么对白的的话,我似乎听到前面的一男对另一男说:当初你都没这么和我说过。我觉得在小佳面前,我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但是她却愿意去等我,等我能实现自己在孩子气的时间承诺的所有……
火车哐当一声,临时停车的播音紧接着回响车间,我笑笑,这是怎么了,又在胡思乱想了。乱糟糟的车厢,我冲中年人微笑点点头,借过去了趟厕所,期间又情不自禁想起网络上的那个段子――很多美女都喜欢或趴或蹲或坐在铁轨上,咔嚓咔嚓,青春的气息在照片中,美美哒,那叫追求,自由或者放飞的梦,却不知,火车会将乘客的排泄物均匀的撒在铁轨上。回来,再次挤过臃肿的中年人,落座,哇哇哭闹的婴孩也许累了,闭着眼,好为晚上的嚎歌养精蓄锐,我是这么认为的。中年人放下报纸,喝了口自带真空杯里的水,嗓音低哑:“小伙子这是去哪儿啊?”我告诉他去哪哪哪,然后他说:“恩,那个地方是个好地方,尤其哪哪的东西特别好吃,哪哪的风景独树一帜,然后又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我假装耐心,很有趣味的听着,多年的生活教会我,这是尊重,即使你很烦,你还得这么做。哪哪的东西多好吃,也比不过小佳煮的泡面加一个半熟的鸡蛋;哪哪的风景再独树一帜,也不及小佳在身边风情的万分之一。中年人宣讲着,听的出他的“满腹经纶”正着急找寻一个接班人,而我,又在声声慢中遨游神魂。
大学毕业后,我和小佳没有像很多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毕节就意味着分手,尽管我和小佳都不是当地人,却还是选择留在那个生活学习了四年的,熟悉到陌生的城市。强爷很光棍的走了,就像他很光棍的来,留下的传说估计也只有老了说给自己的小子们听,期间有事没事,也常常联系着,比起那些一毕业就永别的其他同学们来说,我和强爷的这份友情不偏激,平淡却经历住了时间的考验。小佳在生活上是个典型的南方女孩,温婉,爱干净,所租住的一室一厅皆是她经手的各种布置,这些布置,又通常让前来混饭的同事赞叹不已。我常常说她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她总说你这句话说过n遍了,都听腻了,然后又撒娇让我再说一遍。
正真走出那个象牙塔,走向紧张又令人恐惧的社会,说到底,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每次在工作之余,我会精心准备上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自己的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也会用世上最甜美的笑容,给我心里最大的满足,那时出租房的周边,没有像样的漫步场所,出了小小的社区就是昏黄的马路,汽车驶过,漫天尘霾,但小佳每每晚餐后,都会坚持拉着我去散步,说是不能长胖,更不能懒散。散步之初,是她拉着我,走到最后,都是我拉着她。问问还走吗?回答我的是她清澈的眼睛,当然,我还要走好久好久呢!好久好久是多久?我至今都不明白那双眼睛,清澈的的含义,是真的不想去明白,更是不敢去明白,会很痛。
一天,公司老王拿着一大沓资料,让我做一份关于市场开发调研的稿子,第二天呈交,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就是个局外人,我是公司销售部的不错,可文笔的事一向是其助理做的。这写调研稿子的事情,往小了说,就是找找度娘西里马哈胡日鬼的事情,往大了说,顶多也是最上头独断专行老大的决断中一个小小的参考而已,最主要的,这事,说到底,并不是我做与不做的问题,而是老王和我有过节,只因为刚进公司,年少气盛的我在一次兴趣相投的同事聚会中,酒后十分中肯的点评了老王令人拍案叫绝的拍马功夫,这事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他的耳中,更不知道,他听到的又是个什么版本。只是第二天,老王把我喊到办公室,和蔼的告诉我,公司为了培养新人,选了你,所以以后要加班了,而且也十分中肯的对我前晚的言论提议:里面的形容词太少,做销售的,需要更丰富的直入人心的词汇表达。
我突然明白了,人心隔肚皮,口腹蜜剑的时代,再也不是象牙塔的强爷那种嘴花花心敞亮的时代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这样的风气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人总会这么的变化,社会到底要把我们打磨成一个什么样?自己痛恨的人,最终还是降落到自己的灵魂里,这是不是我想要的?这些,我只能藏在心中的疑问包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点自己,消灭个疑问,直到――自己心中的疑问包被清空,那一定是个失望透顶却又感觉良好的未来自己,想想是件恐怖之极的事情。
那天,我的确加班到很晚,拿着半成品的稿子,身心俱疲的回到出租屋。小佳趴在桌上,眼睛和桌上的蜡烛一同忽闪 ,桌上是个生日蛋糕,旁边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你回来了?”一句在普通不过的话,令许久没有眼泪的我湿了眼眶,原来不停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原来说自己饿了,就在外面吃了,给你打包;原来…………只是为了能在最精确的时间,为我点燃24岁的蜡烛。“生日快乐!亲爱的!”“辛苦你了,我很快乐,谢谢你,亲爱的!”烛光下,小佳笑颜如花,为我一人绽放。我下定决心,要给她最好的生活!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其实男人感性起来,比女人还毫无道理!
“嗨!小伙子?”我茫然睁开眼,火车停在了一个大站,要换车头,所以停留时间是30分,中年人有些好心的晃了下我,我要下车了,看你睡着了,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回神的我,看着静静躺在座位一侧的手机,道了声谢谢!他走路有些蹒跚,我帮他提着行李下了火车,看着他一步步的朝出口快快行去,回过头,一群人大包小包,手持车票又是急匆匆的往各个车门赶去,在进站和出站,我们总是心急火燎的。
活动下四肢,晃动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在别人眼中,我是个另类也不一定,要不,老王也不会那么直接的提拔我做销售主管,反正是在大家无比的惊讶中,老王宣布的这件事情。“轮资格,你是下下之选,但轮魄力,没有比你更合适这个位置,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老王是这样回复我私下的疑问的,对于突如其来的好事,我往往会不知所措,好在身边有个小佳,她说这事一定要请周围同事,搞好关系才会有好的绩效,所以选在周末放假前一晚,我请了整个销售部的同事吃饭,(据说我国人与人的感情,追根溯源,都在酒桌上)当然我学乖了,首先邀请了明知道不会参与的老王,果然他婉拒了我们年轻人的游戏。那晚,我被灌了多少,不清楚,只记得下了班的小佳也过来了,然后……然后就是醒来,第二天了,头疼欲裂,一点呻吟,一双小手就按在我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压着,我舒服的不再想睁眼,粗且哑的对小手的主人说道:“小佳,我们结婚吧。”小佳活动的手停了停,又继续动作道:“说瞎话”?我睁开眼睛,仰头望着她,她的发丝垂了些许在我的脸上,有些痒痒,“现在呢?”小佳好笑的看着我,“眼睛睁开了,却酒味十足,肯定是说胡话了!”我一跃而起,将床头柜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苦苦的,冷暖却刚刚好,“小佳,我们结婚吧!” 这次,她不在说话,回答我的,是一个更加温暖的拥抱,还有胸前湿湿的泪水,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却愿意做小佳那水里的一条小鱼,哪怕锅底的社会将我烘煮,我也不愿离弃,吐个泡泡,就是未来。
呜~~~!火车汽鸣,回到坐位,中年人的位置换了人,一个四川的妹子,那句冲电话里嚷嚷的标标准准的“你想爪子嘛?”,足以证明我的判断,对面的小夫妻两,还在手忙脚乱,我觉得不是婴孩在折腾他们,而是他们在折腾婴孩,丈夫注意到我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笑笑,带上了耳机,隔断了身边的欢喜冤家,以及对面的哭天抢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据说是最近创造了销售神话的书,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噱头,搞过销售的我原来可没少用各种噱头来推销产品,书名是和我现在坐的火车有关,叫《火车上的女孩》,是宝拉・霍金斯
每天搭乘地铁通勤的经历,让她有了创作的灵感。书中人物大多来自作者内心的虚构,很多场景也是在窗外的风景中自我加注,展现出的是现实和虚幻的思考。耳机里重复着richard clayderman《梦中的婚礼》,小佳喜欢的,我到现在还用来催眠。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除了开心时光,就剩大大小小的争吵,我和小佳也不例外,小到今晚的蔬菜该是炒还是煮,大到对未来计划是先购房还是先去旅游四方,说真的,在争吵的时候,我是一点都不觉得小佳可爱了,估计当时的小佳也在后悔自己瞎了眼,会看上我吧。可是,已经牵起的双手,两个人所经历的一切一切,又岂能说放就放的,所以,在每个争吵过后,泪迹未干的小佳都会看到我厚颜搞怪逗笑的模样。只有一次,不知为何大吵一架后,自己跑到外面酒吧买醉,灯红酒绿的小世界,少了的是小佳的温情,充斥的是疯狂的发泄和赤裸裸交易,只要你点头,口袋在揣几个银元,酒吧的小蜜蜂们是完全可以给你提供你想要的服务。是的,那次买醉,我苦恼的对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一通倾诉,说我和小佳的故事,说现在的分叉的思想,身边的女子一边说小佳的不是,一边安慰我支持我,期间电话响个不停,我看也不看关了机。二千块,我把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带进了酒店,关上门,我们迫不及待的拥吻在一起,在现在小佳身上得不到的感觉,切切实实的在大脑里捕捉的到,却什么也不知道。“你爱我么?小佳?”,“爱!”脱完了衣物,像只羔羊的陌生女子在床上勾勾手指,回应着我。“爱?!”哈哈,一个字,让我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和该死的激情,清空了钱包所有的钱给她,“谢谢你!”转身离去之际――“嗨!给你,打车回去认错,你是个好男人 !”我接过原本属于我的50元,很想痛哭。
蹑手蹑脚回到住所,悄悄咪咪打开卧室门,摸黑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那边却空空的,小佳不在了?!宇宙崩塌也不会变色的我,浑身麻栗,突然紧张到了想死,人呢?!慌忙打开手机――二十几个未接,三十多条短信,全是小佳。
“人在哪?”
“回来!”
“你出去了十分钟,我给你十一分钟让你回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担心你,接个电话吧……”
“求你……”
“xx,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xx,你在哪?接电话啊,我真的好害怕。”
…………
匆匆看了几条短信,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熟悉的铃声在我耳边响起,也在房子的客厅中响起,我心中一动,出了卧室,卫生间的铃声不断响起,我大大出了一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开灯,小佳坐在马桶上怔怔的盯着我,手机在一旁响个不停,小佳大叫一声:“滚!”我挂了电话,悻悻然关好门,“”我滚,我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失而复得,什么叫宝贝,什么叫珍惜!晚间厚颜的我,被小佳一脚踹下了床,
“别这样啊,我怕你晚上踢被子冻着了,要看着你点”
“滚!”
“好好,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滚!”
“好好,我滚,你晚上注意点,别乱踢被子”我假意挪动步子。
“回来!”
有戏 !心里一机灵,转身,“拿着这被子,睡客厅沙发!”
唉,我接过被子,“在这里打地铺可以不?”
“滚!”
“好嘞!”
…………
这件事情,告诉我,男人身上的钱,没事不要留太多,会出事,自此,我把工资卡硬塞给了小佳。
原谅我,在我日趋苍白的回忆中, 有些人事,也随之变的面目全非,声音色彩渐渐回归陌生的大众。火车继续轰轰隆隆的前行着,窗外的夕阳,在灰蒙蒙的天尽头暗自隐藏,读不懂悲欢离合一天,尘世也就一天,偶尔看见些野鸽子停在路边电线上,可以想象,它们在咕咕的叫着,商量着今晚的落脚之处。对面的婴孩奇迹的,还在熟睡。而他的母亲也趴在不知何时收拾出来的一块桌角,沉睡着,旁边的川妹停下了电话世界里的的爱恨纠缠,带着耳机嘻嘻哈哈的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她的笑比不上小佳的,我发誓我不是有心要这么比对的。川妹心有所动的偏转头看着我,摘了个耳机,“帅哥,一起看?”我心里一惊,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开放了么?要知道,我对她而言完全是个陌生人,分开带一个耳机看视频,我也只和小佳一起过,好吧,这里,我不再谈及这个名字。我晃了晃手里的书本,道了声谢谢,“《火车上的女孩》?说的是我么?”她惊奇的看着我看的书,我回答不是,心想: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她却来了兴趣,“我能看看么?”说实话,我想说不,对书籍,我一直保持着吝啬的态度,但看到她那双感兴趣的眼睛,勾起了我记忆中的某个片段,“拿去看吧”借与不借,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她快速唰唰唰唰的翻阅了5分钟不到,就合过书,还了回来,“看不懂”,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我也看不懂”我说的是心里话,或者作者自己都看不懂,在心底,自己又加了句。她的电话不时响起消息提示音,“真烦”她嘟囔了句,点开了,细细听了会,然后对手机发着语音,“我好的很,现在和男票一起坐火车呢” ,“帅哥,介不介意和我拍张照片?”发完语音,她突然靠近过来,冲我开心的问道。看到我苦笑着摇摇头,她撇撇嘴,“那算了,反正我发了,他也不信。”我很好奇的问:“和你聊天的是?”,“当然是男票啊”;“那你们这是闹矛盾了?”,“压根没好过”;“在一起,就要好好的一起生活”,“嘻嘻,帅哥,你好奇怪哦”;“怎么说?”,“在一起,就是个过程啊,你高兴我高兴就好”;“那假如不高兴了呢?”,“那就像现在这样啊,我走,在火车上,回家相亲去”。
我想我是被时间抛弃了,面对这些看似只小个几岁的女孩,一起交流起来,满满的全是代沟,我失去了所有和她继续对话下去的兴趣,闭了嘴,继续未看完的书籍。她却来了兴趣,“帅哥,你这是去哪里啊?”“一个熟悉的地方,”“哦”女孩也没管我明显的搪塞,继续不依不饶:“那你去做什么呢?”,“相亲”,回答她的问题,我的答案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这么巧呢?”她也信,继续高兴的说道:“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我们在一起做火车呢。”你暑假白娘子看多了吧,“我前世是修火车的,你是修铁轨的,所以欠下的一次旅行现在实现了。”“真的么?这么神奇?你这个人好有意思哦。”
我合上书,看着这个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知的女孩,“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我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她点点头,后悔是来不及,姑且当个故事来说吧,我咳嗽了下,酝酿了下感情,脑袋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讲,又该从哪里讲。只好,从大学讲起,说起强爷的光辉事迹,说起我和小佳的美好爱情,说起事业中的勾心斗角。
“所以,你现在是回去参加强爷的婚礼的?”
我说是
“所以,你和小佳姐姐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我说是
“所以,你现在取代了老王区域经理的位置?”
我说是
她问:“强爷为什么选择了爱情的坟墓?”
我回答:“因为强爷老了,需要一个埋葬自己的地方”
她问:“小佳姐姐那么好,你们也那么相爱,为什么最终没能在一起?”
我回答:“我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选择了公司外地发展部门工作三年;她为了成全我的事业,选择了沉默我的选择。”
她问:“这就是你成功了的故事?”
我回答:“我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女孩有些低落,“我想我的男票了”她说。
“你们还有可能在一起的,只要你愿意。”
“那你和小佳姐姐呢?才三年,就不能等么?”,三年!我想是的,我熬了过来,但是小佳呢?“今年她已经决定嫁给那个我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了,据说还是家人催着见面的相亲对象。”
“为什么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难道就像小佳说的,两人的性格越来越不合,而自己也没有给她应有的安全感?可是我所做的一切的初衷,是什么?我以为你能懂的,小佳。不知多少个夜晚,我彻夜难眠,多少个艰难困苦,我迎难而上,只为在将来某一天能亲手揭开你那为我而披的头纱。
“哥,小佳姐姐虽然做出了选择,但是我想,你也应该做一次你该做的抉择,要么,在小佳姐姐出嫁前抢她回来,要么,永远活在回忆里痛苦懊悔。下一站,我就下了,买返程的票回去找他,这里也祝你好运哦”
”谢谢!“
…………
强爷在火车站台,风骚依旧的朝我挥手,一个大大的拥抱过后,”让你坐飞机过来,非要玩文艺范,怎样?13个小时苦不苦?“
我说”还好啊,有教授提升眼界,也有美女投怀送抱,还有一家三口的温馨气氛“。
强爷擂了我一拳头,”就你小子鬼话连篇,怎么样?“
”真的还好“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也知道该如何不让他徒增烦恼的答案。
”好就行!兄弟“强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恩!和你商量个事?“
”放呗!“
“你后天婚礼,我今晚想飞江苏”
强爷盯着我,慢慢的,无声的笑了,”后天两个一起过来?!“
“一定!”
“做不到呢?”
“我抢!”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飞机场,120马,走着!”强爷甩甩车钥匙,吹了声口哨。
飞驰的车窗外,车站,在视线里渐渐越来越小,看不见了,我知道,消失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车站,更有轰轰驰过心中的那列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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