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梦｜激情故事：潜规则……
一
梅果刚到办公室，就被李主编一脸的怒气吓了一跳，没有迟到，时针正指向七点。
李主编将茶杯咣当在桌子上，水溅了很远，“梅果，我要离婚了。”
这句话对梅果而言显得很滑稽，你李主编离婚跟编辑部职员有瓜葛吗？梅果在心里笑了笑，嘴上却说:“主编，这婚姻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你要三思后行，哎？昨天还看到你和嫂子手拉着手去商贸银座呢？怎么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李主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镜，清了清嗓子：“咳咳，其实，我们早就同床异梦了，她出国四年回来完全换了一个人，唉！不说了，我们一会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李主编腋窝夹着黑色公文包朝外走去，差点与副主编丽莎撞个满怀，丽莎趔趄了下，身子躺在李默生的臂弯里，目光对视了足足一分钟。
梅果移开视线，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
丽莎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踩出咔哒咔哒脆响，一股法国香水味扑了过来，梅果闻着有些晕，腻歪，又不能说。
办公室除了李默生，丽莎，梅果还有两个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被安排做新闻记者。
春天的时候，梅果被万利公司老总霍达从基层直接提拔上来的，当时李主编没有微词，丽莎暗地使绊子，常常背后涂改梅果整理好的稿子，让很多作者对梅果提出质疑和警告。
梅果没向作者道歉，自始至终是有人给小鞋穿，梅果坚持自己的观点，大不了重回基层，凭什么受冤枉气？
李默生当着同事的面批评了梅果几次，梅果义正言辞地反击：“李主编，如果这错误真出在我这，我敢于担当，问题是谁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去查实，将莫须有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绝对不答应。”
丽莎迈着猫步在几个人面前走来走去，“呦呵，话可不是你这说法，只有你校对的稿子出错好不好？不是你的错，难道是主编的错？你也不想想一个基层打工妹居然做杂志的编辑，能不出差就怪了。”
梅果站起身，走到丽莎对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丽莎副主编，我是万利老总亲自点名来的，如果你不服，走，咱找霍经理说道说道去？”
丽莎鼻子哼了一声，扭着小蛮腰出去了，边走边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嗯，我等着。”梅果接过她的话茬。
那几次事件后，梅果给霍达汇报了情况，霍达说：“你安心做好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我处理。”
夏天很快光临滨海城，编辑部接受了宣传部《文化乡村》采访的大型活动，一开始李默生没让梅果去，采访了两个乡村的材料递交霍达那就卡壳没过关，丽莎是主要负责人，这也是李默生的蓄意安排，五十几岁的李默生再有一年就退休了，他是提前培养接替主编位置的人。
这次活动就是一个很好展示才华的机会，丽莎败北。
按照霍达的意思，立即补上梅果。本来梅果想趁着编辑部都下乡的空闲，去吴亦凡那小住几天，没办法，霍达的吩咐就是圣旨。
丽莎被勒令停止下乡采访，在编辑部做梅果的校对活儿，丽莎狠狠地剜了梅果一眼，冷冷地说：“记住，笑到最后笑的胜利。”
梅果感到脊梁骨发凉，编辑部的水深不可测啊！哪里有做一个售楼员踏实？
李默生不得不将重头戏转给梅果，为期两个月的采访，任务艰巨，梅果只好把女儿毛毛送到同城的公婆那，希望老人带着，接送孩子上下学。梅果不想给毛毛找全托，她的闺蜜思思儿子小鹿就是全托，上回思思和梅果在一起吃晚饭，透露一个令人咋舌的信息，小鹿的全托老师竟经常拧孩子，打孩子。小鹿的胳膊，腿上有瘀痕，有的指甲那么大，有的如黄豆粒大。孩子也变得沉默寡言，不愿说话。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弄得，也不说，带他去动物园玩了一上午，小家伙放松下来，才说了实话。
思思去找院长理论，要求退还交在该院的钱，对方迫于压力，退了。也解雇了那位只有初中学历的老师。
吴亦凡打电话来的时候，梅果已经坐在李默生的车上去乡下采访。吴亦凡说，“你说要来公司，我把去南方拓展业务的差事也辞了，真是的，从正月末到现在都半年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他妈的是个正常男人，不是木乃伊！”
吴亦凡在沈阳北方汽车做营销总监，梅果当初就没同意他在沈阳发展，滨海城有北方汽车分公司，可以在分公司做啊？吴亦凡偏偏倔强，他认为在老城根有发展潜力，且总公司很器重他。
梅果尊重吴亦凡的选择，但他的父母反对。理由是吴家需要续香火的，老两口不愿在吴亦凡这辈上断了根儿，趁着梅果和吴亦凡还年轻想抱孙子。
毛毛五岁，这么小，再生个岂不是亚历山大？城市喝口水都要人民币，何况梅果夫妻三十多岁，正是创业的好时候。
婆婆有心脏病，家里谁也不敢惹她，唯恐气晕过去，公婆是普通工人，退下来后在小区门口开了家小卖店，挣不了几个钱，就是混着有事做，不空虚。
吴亦凡的姐姐在乡下，隔三差五来城里探望老头老太，家里条件紧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公婆接济大姐一家，梅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穿八成新的衣服也给大姐带回去穿，大姐的一双儿女在外省读大学，老人每年给他们交学杂费生活费都上万，梅果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回去了，好在逢年过节，毛毛收到爷爷奶奶的红包也好几千。
梅果和吴亦凡收入也不错，计较会很累的。
梅果没做任何解释，何必画蛇添足？吴亦凡对自己还算可以，生日送金银首饰，情人节订了玫瑰花篮服务生登门送到，现代社会信息方便，微信聊天视频都解决了思念之苦。有几回，吴亦凡嚷着要在视频里那个，均被梅果拒绝了。
梅果很传统的，总觉得两个人赤裸裸地对着屏幕很流氓，吴亦凡不屑一顾，“都什么年代了，还封建，你的思想就是不开窍，又不是和别人，我是你老公。”
梅果的脸就像被谁扇了一耳光，火辣辣难受，吴亦凡率先扒光自己，无奈之下，梅果勉强配合他，说也奇妙，吴亦凡真的一泻千里，他的呻吟声却刺激的梅果一宿没睡沉。
吴亦凡夏天过了后，就不找梅果视频了，梅果知道他在线，也不吱声，梅果爱上一个人的安静时光，不被打扰，读书，想心事，投稿，甚至就那么躺着，什么也不做。
梅果下乡时中午吃机关食堂，一有空就搜集当地的人文资源，李默生没事人似的，走了几个地方，就回车里睡大觉，或者去茶室喝茶看报打发时间。
整个采访过程全是梅果在操作，组稿，修改，都是梅果。
晚上又熬夜敲打键盘，将稿子打出来，第二天送给霍达经理，等待霍达消息的那一夜梅果哪里睡得着，不时地被噩梦吵醒，或者被蚊子咬醒，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梅果好几次想和吴亦凡说说话，手碰到手机就缩了回来。
这份距离是怎么产生的？梅果也不清楚。
吴亦凡也没有了以前那么迫切要梅果的贪婪相，也许，营销总监的职位重于泰山？压力让他沉默，即使和梅果说话，也例行公事般的，“你吃了吗？毛毛乖不乖，你工作顺心不？”然后那边就休止符。
梅果没发现吴亦凡哪里不正常，可就是觉得不对劲。采访要跑很多山路，回到家梅果就想睡觉。
第三天下乡前，梅果收到霍达授意，材料组织的不错，加油！霍达是在公司门口遇到的梅果，霍达钻出自己的豪车，司机用一只胳膊撑着车门，那个殷勤令梅果五味杂陈，梅果礼节性地问候了句，霍达灿烂地笑着，“嗯，我没看走眼，好好做，搞工作需要你这样的人，不虚浮，不张扬。”
梅果连声说:“好的，好的，总经理，我努力。”
哼着小曲进了六楼编辑部，只有丽莎一个人在，李默生不在。
丽莎涂着猩红的嘴唇，欣赏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白金戒指，“啧啧，好看不？梅果。”
梅果不得不随声附和，“很漂亮，李主编呢？”
“啊，你和他一样有品味，我的他你知道的？对了，李主编今天不下乡，他叫小莫开车陪你一起去。”
梅果有些想笑，丽莎已经离婚二次，鬼知道她的他是哪根葱，或许是……李主编，或许是万利公司那个姓高的会计，他们总眉来眼去的，管她呢，梅果为自己八卦噗嗤笑了，小莫才二十五岁，却有五年驾龄了，相当于老司机。坐上车后，小莫将车里音响打开，一首刀郎的《情人》瞬间拥抱了整个空间。
二
中午在一个老乡家吃的黄米饭，小葱拌豆腐。吴亦凡微信留言给梅果选了一款白金戒指，说是在恒生珠宝连锁店订购的，四点半送货上门要梅果那时辰务必签收。
梅果喜忧参半，生日是在冬季还有四个月呢，中秋节也没到，吴亦凡这是搞什么名堂？不管了，下午去邻村实地采访民间艺人，咨询村镇文化娱乐设施，梅果也是神思恍惚，小莫担心地问，“梅姐，你没事吧？”
梅果摇摇头，“可能是昨晚整理材料没休息好。”
恒生珠宝行的服务生来送戒指时，梅果刚从小莫的车下来。珠宝行的工作人员统一服装，干净利落，将一只粉色饰盒递给梅果，“您好，您是梅果吧？”
“咦？你怎么认出我是梅果呢？”
“呵呵，你别忘了胸前佩戴的工作证。”男服务生露出洁白的牙齿，梅果心动了一下。
因为有售后服务保障，梅果也没打开看，就匆匆签了字，打发来人走了。
盛大的夜晚是孤独地，梅果洗了热水澡也没吃饭就摔到床上掀开首饰盒，灯影下，这枚戒指中间刻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梅果心沉了下，吴亦凡不会连老婆的属相也忘了吧？签字单上明明写着吴亦凡的名字。
这枚戒指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梅果把首饰盒扔在电脑桌抽屉里，准备梳理材料。手机响了，按了免提，“……妈，这么晚了，您有事？”
“咋了？你们忙起来啥都忘了，就不许我做婆婆的给你打电话？”
“不是，不是，妈，对不起，最近下乡，毛毛……睡了？”
“嗯，刚躺下。我还是那句话，你和亦凡什么时候要二胎？”
“……妈，再等两年吧，我们趁着年轻干点事儿，不然，拿什么养他们？”
“梅果啊，你能等，我和你爸等不了，我们一把年纪不知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这二胎生了，你们不养，我们掏钱养活！”
“……妈”电话啪挂断了，一点商量余地没有。
梅果不生二胎是有原因的，才在这座城市知名的房地产公司站稳脚跟，又做了梦寐以求的滨海城商业杂志编辑，这个时候要孩子只会自毁前程。公婆那么想抱孙子，假设生个女孩呢？最重要的是吴亦凡有升职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一旦他成为北方汽车的副总，调回本城易如反掌，还有他承诺过给自己和毛毛买一栋大房子。现在八十平的楼房有些窄了，等有了大房子再要二胎也不迟。
梅果的思绪很乱，无法安静下来整理材料，索性关了电脑，依在床上和闺蜜思思聊天。
思思不在微信，梅果直接拨了她的手机号，那边老半天接听，“我的天，你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就是想和你说话，没别的。”
“啊？梅果，你真没事吗？要不要我过去陪你？”思思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谁啊？是不是那位美女作家？她寂寞了，我去陪陪她？”
“去你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梅果听得出是思思的铁子，这个思思，丈夫一出差，她就红杏出墙。
想说的话一下子没了，梅果关了手机，熄了灯。
三
吴亦凡是直接把车开到他父母小区的，他接到父亲的急电说母亲心脏病犯了，要他火速回来。
吴亦凡停好车，就叩开了自家小商店的门，屋里三张麻将桌围满了人，一屋子烟味，父亲正乐呵呵地给人倒水递烟。
吴亦凡急吼吼地问:“我妈怎么样了？在哪？”
父亲吴天竖起一根手指，“嘘，别吵吵把火，出去说。”
“到底出了啥事？我开了四小时的车，累得够呛。”
吴天指了指六楼:“和毛毛在家呢，还不是想让你们要二胎，才撒的谎吗？不然，你肯回家？我跟你说啊！小子，我不是护着你妈，她心脏也真经不起折腾，你俩掂量办。”
吴亦凡望着父亲花白的头发，日渐佝偻的腰板，眼睛湿湿的。
“爸，我知道了，我回头和梅果商量商量。”
梅果从乡下回来就被吴亦凡招呼去了婆婆那。
见梅果进了屋，婆婆赶紧端菜盛饭，吴亦凡突然回来对梅果来说，也是预料之中。可没想到婆婆急性子，一个电话将吴亦凡调回来了，她说了八百六十四遍，吴亦凡无动于衷。
毛毛扑到梅果怀里，亲了妈妈的脸，“妈妈，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
梅果扫了眼公婆和吴亦凡，平静地说：“快了，在奶奶这乖一点啊。”
“不不，妈妈，我不喜欢在奶奶家！”
“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奶奶家没有动画片，没有妈妈香香的味道……”毛毛撅着嘴，想哭。
吴亦凡从兜里掏出一把棒棒糖，“毛毛，看看这么多棒棒糖，开心不？”
毕竟是个五岁的孩子，见着花花绿绿的糖果脸上有了笑。
婆婆的脸色阴沉着，嘟囔了句：“真是大米饭养出贼了，这几天我没黑没白的伺候她，有了妈谁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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