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梦|激情故事:我走了…… – 女娲之梦

女娲之梦|激情故事:我走了……

  
1.

  
十多年来,梅建明一直在景州这幢老房子里生活。

  
老房子是单位分的福利房,梅建明在这里结婚生子。

  
他每天早晨七点三十分起床,然后上厕所,接下来,就开始刷牙洗脸,漱洗间和洗手间是在一起的,有时,妻子叶如影也正好在洗手间里方便,弄出很大的声响,梅建明就在外面,他们之间一点也没有了拘束和隐私。儿子在海南上大学,到了假期才回来。

  
洗漱完后,梅建明就开始下楼,梅建明是很少在家里吃早饭的,他在小街上吃,叶如影有时烧好了他也不吃,他只有在外吃早饭才有口味。小街上的早点大都是农村来的人做的,他们的卫生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时间长了,梅建明也就淡漠了。他和大家一样吃着,吃得饱饱的。

  
梅建明上班走的是一条老马路,过不了多久,就有工程车在马路上挖开一段,也不知道铺些什么东西在里面,然后封上,车子一碾,柏油路面又凹下去一个坑,再修补,路的两旁多是古旧的建筑物和高大的法国梧桐,梅建明骑着车子走在里面,仿佛不是走在现代化的大城市里,而是走在中世纪的旧城里。

  
妻子叶如影每次出门前,仍是忘不了要化妆一下的,她对着墙上的一面镜子,细细的描眉,抹口红,梳头,这是她自姑娘起就养成的习惯,一点都不能有丝毫马虎。虽然她每次从镜中看到的今天和昨天都没有什么变化,但年岁却是不饶人的,年轻时的姿色和青春正像笼子中的鸽子在一只只飞去,剩下的越来越少了,如果再不用心喂养,很快就会飞得干干净净。

  
梅建明在农村长大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里工作。当年,梅建明和城里姑娘叶如影结婚时,可给家里带来了巨大的荣耀了。因为,这是村子里的第一个城里媳妇,不像现在,打工仔都能从城里要个老婆回家的。

  
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孩子的笑脸和哭声给这个小家庭增添了新的生机和甜蜜。叶如影搂着孩子唱歌说话,虽然孩子不能回答她一句,但她好像面对的是上帝一样快乐,过了几年的好日子,梅建明厂里效益滑坡,叶如影下岗了,在一个个体老板那里打工,家里的收入一下子降下来,开始入不敷出,他们把一张张报纸看后再放到纸箱里,积存起来卖给收破烂的小贩,把买菜的塑料袋子晾干,下次再用,这些琐碎的生活细节,在做姑娘时,叶如影想都没想过,但现在必须要面对了。

  
梅建明有时在外面应酬,看桌子上剩下的菜一筷子没动就丢下了,十分心疼,喊服务员打了包带回家来吃,这样带了几次后,有一天,叶如影对梅建明说,下次不要把剩菜带回来了。梅建明说,那有什么,这么好的菜,大家都没动的,丢了多可惜。叶如影生了气说,就是桌上剩了头牛,我们也不要。梅建明没想到眼前的妻子,虽然脸上已有了岁月的风尘,但她的心还在高傲着。

  
经过历练,等他们摸熟了生活的规律,具有了一个成熟的心态时,岁月已到了不惑之年,他们很难像过去一样从对方身上找到激情,只是偶尔照顾一下对方的身体。儿子是他们关系的惟一纽带,他们为儿子的学习、生活以及将来的前途而操心。

  
多少年来,他们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就像一架老马车总是跑青石板的深深车辙里,吱吱呀呀的,既没法摆脱也照样前进。后来,他们的生活有了起色,但他们的感情却出现了危机。

  
今年入冬以来,连续的刮着寒风,气温下降的很快,使人噤若寒蝉。

  
这天中午,天空开始下雪了,雪花纷扬着,无边无际,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梅建明下班回来,叶如影还在家里看电视没有做饭,这使梅建明很不高兴,本来今天中午是有人请吃饭的,梅建明推了,因为叶如影在家里,他想回来和她一起吃,增加点家庭的气味,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梅建明坐下来,顺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这是一本薄薄的书,买回已快一年了,但梅建明还没有看完。

  
叶如影知道梅建明不高兴了,她关了电视,开始做饭,饭用电饭煲煮,一会就开了,炒菜麻烦了点,叶如影草草地炒了两个菜,两个人面对面地默默地吃着,梅建明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他把碗放到水池里放了点水泡着,叶如影吃饭慢点,她好久才吃好,她也把饭碗泡在水池子里。

  
午睡过后,梅建明到水池边洗脸,只见几个盆盆碗碗的泡在水里,就来了气,这个女人越来越懒惰了,家里的灰尘也越来越多了。过去每次吃完饭都是梅建明洗碗,但今天梅建明有点不高兴,不就两个碗,伸手就洗了的,非要等我来洗吗?我就不信破不了这个规矩,他捡起一个碗叭地摔地上,清脆的响声使睡在床上的叶如影吃了一惊,她走到厨房一看是碗被梅建明摔了,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了起来,原来他们家用的碗是杂七杂八的,有大的,有小的,有粗瓷的还有精瓷的,有一次叶如影的妈妈来住时,说他们对生活一点品位没有,就从商场里买了这几个精瓷的碗很漂亮的,给他们用。如今她的母亲已经去世,这碗成了格子对母亲最重要的怀念,现在,却被梅建明摔了一只,叶如影气愤对梅建明说:“你是一个猪,你为什么要摔碗,我知道你这几天有毛病的,你要说清楚。”

  
梅建明说:“没有什么说清楚的,我不高兴,以后我们每次吃过饭就把碗扔了,省得洗了,就这样的。”

  
叶如影说:“原来洗个碗就有如此大的火气啊,这不是真正的原因,这是你背后冰山的一角,你当我不知道吗?”叶如影有点伤感,她不知道日子为什么会过到这种地步,许多旧事一下子浮上心头,她嘤嘤地抽泣起来。

  
梅建明冷笑着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叶如影说:“你已看透你了。”

  
梅建明有了一股莫名的火,他又走进橱房,拿了一只碗出来,对着叶如影的面砰地扔在地上,碗的碎片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质来,细细的花纹断成了抽象的图案。叶如影像一只狮子一样扑上来,厮打起梅建明起来,她的拳头朝他的身上头上不断地打来,梅建明没有还手,只是用手挡着,有时没挡住就打在身上,梅建明第一次看到,温柔的女人一旦变成了母老虎是多么的可怕,他终于抓住了她的双手,然后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叶如影嘤嘤地哭泣着说:“你滚吧,这个日子没法过了,你不走我就走。”

  
“你认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了啊,我现在就走。”梅建明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地说。

  
“你现在就走吧,我一时也不想见到你了。”叶如影尖叫着,把抱在怀中的一个抱枕砸向梅建明。

  
“我走,我马上就走,看谁是多余的。”梅建明恼怒地说,抱枕柔软的砸在梅建明的身上,弹了一下落在地板上。

  
梅建明站在客厅里粗重地呼吸着,既然话已说出口,就没有回头的了,他从包里拿出一摞钞票,大约一千多元吧,就出门了。叶如影也没有拦他。

  
梅建明走出屋外,心情才平静下来,冬天的晚上黑得早,此时天已傍晚,雪早就停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冷的空气使他胀热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用手把凌乱的头发理了一下,再把凌乱的衣服拽拽,然后把手插在口袋里,在小街上盲目地走着,做小生意的人已开始收拾摊子,灯光从家家的窗户中透出来,照在雪地上,白花花的晃眼,有着浅浅的意境。他走过小街,来到马路上,马路上车水马龙,永远不会停滞的,马路边有一个小商店,他想买一包烟抽,小商店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烟,他不知道那个适合自己,一包一包地问,老板有点不耐烦地说,这么熟悉的当地烟你都不知道价钱吗?还抽烟。梅建明说,是不知道的,我平时不抽烟。老板说,那今晚怎么想到要抽烟了?梅建明说,刚才和老婆吵了一架,心里难受。老板说,我给你推荐一种外地烟吧,这种烟平和,劲不大。

  
梅建明买了烟,边走边吸着,脚踏在积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到那儿去呢?

  
梅建明在街头徘徊了好久,他不知道那儿是他的落脚点,就像站在一块浮冰上,最后,他想到了格子,他找到马路边的一个IC卡电话,电话机上的玻璃罩子已被人打破了,电话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梅建明拿起话筒,把卡插进去,电话上的蓝色显示屏亮了起来,他轻轻的拨了格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那边终于有了声音,这是格子的声音,梅建明的脑子一下子就明亮了,没有了夜色。梅建明说,我现在就要到你这儿来。

  
格子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梅建明说,不是,我马上就去买到你这儿的火车票。格子问为什么,梅建明在电话里向格子倾诉起他和叶如影的吵架来。

  
格子说,那你就来吧,明后天正好是双休天,我陪你玩玩。

  
梅建明放下电话,从马路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

  
2

  
梅建明与格子相识是在景州城的一家茶楼里。

  
茶楼的名字很好听,叫心太软小茶馆。

  
一个周未的下午,梅建明去的时候,茶楼里的人不多,他在二楼一个靠里的台子坐了下来,穿着蓝裙子的女服务员,马上冲上了一杯茶,茶叶在透明的玻璃杯内洇出淡淡的轻轻的绿。硕大的玻璃窗外,是一条马路,听不到声音,只见车水马龙,如看美国大片,身旁的隔断是用铜条制成的,有藤有叶,高贵典雅。

  
一杯茶喝过后,大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了。一位服务员走过来,微笑着轻声地对梅建明说:“先生,不好意思,有一位客人想和你调换一下位子,请我来和你商量。”梅建明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人凭什么看中了就要得到,太自私了吧?他把腿翘起来说:“不换!”服务员仍微笑着耐心地说:“其实,大厅那边靠窗子的位子也是不错的,换一下也无妨。”梅建明说:“那你让他去坐就是了。”服务员还想说什么,梅建明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想安静一会儿,请不要再打扰。”服务员有点尴尬退开去了。

  
稍倾,走来了一位陌生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西服,白衬衣的领子翻在外面,脚下一双高跟鞋,娉娉婷婷地站在梅建明的台前。她脸涨得通红地说:“先生,是我想和你换位子的,大概过于冒昧,使你生气了,请你原谅。”她的气质很好,说话时身子稍弯着,显得彬彬有礼。梅建明看了她一眼,一股青春的气息迎面扑来,使他感觉犹如掠过一缕清爽的微风。

  
梅建明态度缓和下来,表示有什么事她可以坐下来说。女子没有坐,她轻声地解释,她和男朋友每到周未都来这个位子上喝茶,几年了,一直这样坚持着,这个位子已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今天,她来晚了。最后,她说如果他愿意换位子的话,她可以对他做出一点什么补偿。

  
她的叙说真诚而诚恳,梅建明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坐在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上。那是一种很具有感染性的美好的情境,他的心立刻被打动了,什么要求也没提,就起身把这个位子让给了她,调换到另一边靠窗的台子坐去了。

  
然而这个下午,梅建明内心的宁谧却给搅动了,陌生女子和她男友的爱情故事像一束发自恒星的光芒,温柔而明亮,梅建明越琢磨就越格外地羡慕那两个人,特别是尚未出场的陌生男子。那家伙,能得到这个女孩子的爱真是一个幸运儿了。喝一会儿茶,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向那边的台子睃一下。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梅建明开始有些不自在了,怎么那边仍然是她一个人?自己该不是给绕进一个动人的谎言里去了吧?见鬼……疑团升起,有一丝愠恼使他站了起来。

  
他走过去,那女青年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沉静在遐想之中。梅建明凝眸一眼后,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她这时才抬起头来,有点愣怔的样子。梅建明似笑非笑地说,你的那个男朋友怎么还不来?

  
女青年仿佛一时反应不过来,梅建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她好像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啊了一声,站起请他坐。梅建明毫不客气地就一屁股坐下,心想,今天我本来就应该是这个位子的主人。

  
于是这天下午,梅建明得知了那个爱情故事的结局:女青年的男朋友永远不会再来了,他已在一个多月前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次她是来怀念他的。

  
女青年叫格子。

  
格子是大学毕业生,她的男朋友叫来好,是一个普通的驾驶员,像所有女大学生与男驾驶员的爱情都容易受到女方家庭的坚决反对一样,格子与来好也遭遇了同类的麻烦,2004年春天,他俩一起从庐城乘火车来到景州,既是怀着对爱的追求携手来这里创业,也是为了躲避家庭的压力,来构筑两人空间的小巢。

  
他们在城郊结合处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开始的一段时间,他们天天翻看当地晚报的招聘广告,去人才市场赶招聘会,在这间简陋的民房里歇息疲惫的身体,用口袋里仅有的一点钱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每次来好说对不起格子,让她跟着自己受罪时,格子就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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