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口述故事:我和女上司的情事……
我得知自己会有一位女上司那一天,大李就说:“你完了!女上司最难伺候了!龟毛又麻烦,不停地找茬儿,要是刚好碰到她的生理期,脾气暴躁起来简直能折腾死你。
大李一向口无遮拦,我想他这些关于女性的生活经验,大概是从他妈那里来的。
当时我们正在学校外面吃烤串喝啤酒,庆祝我正式上工,进入实习期第一天。是一家我梦寐以求的大公司。舍友们早就说我能得到这份工作是走了狗屎运。不请他们连吃七天烤串都说不过去,会损人品。
因此我并不在乎我的上司是谁。我刚从大学毕业,正满肚子雄韬伟略,准备大施拳脚,梦想自己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但后来我却一次次地想起大李这番话。这个乌鸦嘴起码说对了一半,遇到我的女上司,我确实完了。
第一天上班我没有见到她,她出差了。第二天上班,等我啃着面包跑到公司,她已经好端端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我前去觐见了。
她极为精神干练,落落大方。我从来没见过讲话这么响亮又快速的女性。“你是林浩欢迎加入我们叫我Amanda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后称我的组是地狱组不知道你得罪了谁被分到我这儿来了总之来了就好好好干吧可别哭鼻子这里是你要看的文档ABCDEFG你先看着不懂就问好再说一遍欢迎加入再见。”
伴随着这一大段话她扔过来快有一尺厚的文档,说完再见之后便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坐下来工作起来。
我自然立刻滚回工位上去干活。那些文档差点要了我的命。足足一个礼拜,我天天在公司看到晚上十点。之后的工作也觉不轻松,一切吃喝玩乐的活动都取消了,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一样,晚上加班,周末加班,就差没有睡在办公室里。大李他们拿我开玩笑,“你是看上你的女上司了吧!”
“她那个女魔头,谁愿意见她!这女人大概除了工作没有私生活,说真的我不知道她除了吃饭睡觉到底还做不做别的。”
虽然嘴里这么抱怨,我仍然是佩服她的。每天到我离开公司的时候,我的女上司都还在办公室里忙碌。但是每天早上,她仍然出现得比我早。神采奕奕,绝无倦容。她做事有板有眼,对我这种超级菜鸟也还算友善。我苦思很久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往往她一点拨就豁然开朗。我相信她的成功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虽然我们组被封为地狱组,但成绩也不容小觑。在业绩上没人能超过她。
我那时候年轻,精力无穷,每天咬着牙跟着大家伙拼命。不是我自夸,做得也确实不错。Amanda对我的工作表示欣赏的方式,就是派给我更多更难的工作,继续挑战我的生存极限。我与她一起工作、开会、拜见客户,因为细节在办公室里争吵。到半夜各自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再重复这一过程。
那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大概是那次与她一起去见客户。过程不太顺利,散会气氛并不愉快,预想中的合同也没有谈下来。会议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对方并不打算邀请我们共进晚餐。在和我一起下楼的电梯上,她叹了一口气,说,一起吃饭去吧。
我们到了一个小的居酒屋。她点了菜,要了两壶清酒。把西服扣子解开,到了傍晚发髻有些散乱了,她索性把一头长发放下来,清酒很快给她的脸上添了两抹红晕。她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我总是把她当成战无不胜的女上司,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柔弱的女人。
我身体里的雄性荷尔蒙被全部激发了起来。我突然冒出了个念头,想要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说,“没关系,有我在呢,都会过去的。”
我当然不敢。从那以后我更积极主动地跟她一起加班工作,悄悄收集她的信息。
她的中文名叫陈曼。她比我大六岁。工作狂摩羯座。南方人。名牌大学毕业,毕业就来到了这家公司,做得顺风顺水,几年间升到了这个位置。
我那时恋爱经验几乎为零,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同时也并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只能抓住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更加卖力地工作想让她对我刮目相看。
我想她那么精明的人,她大概是很快就懂得了。
她通常并不拒绝我的殷勤,我为她跑腿买早饭咖啡,我总是在办公室等到她下班的时候再离开,跟她一起坐电梯下楼,甚至陪她直到她打到车。她都微笑着接受。这让我觉得一切都在顺利发展之中。
很快到了圣诞节,全组聚餐。她兴致勃勃,喝了不少酒。餐后自然我不会放过送她回家的机会。
然后她邀请我上了楼。
我大概到老也不会忘记那春光旖旎的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兴冲冲地起床想给她做早饭,冰箱里空荡荡的。只好冲了两杯咖啡。陈曼醒来,洗澡沐浴,穿着浴袍坐到桌前。我煎好鸡蛋,忍不住过去亲她叫她亲爱的。
她推开我:“林浩,我想我得先说清楚。昨晚的事不代表什么。我们俩都是单身,又彼此有一点好感,发生这样的事情很自然。这并不代表我们之前就是男女朋友关系。我希望我们是一种纯洁的男女关系。“她把重音放在了纯洁两个字上。
我愣在那里,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可笑。喜欢了那么长时间的一个人,平时在工作中表现得那么威严庄重的人,居然在跟我提议我们彼此做炮友,这叫我怎么接受?
“怎么了?”她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挑起眉毛。“我以为你们年轻人更放得开些?难道你不能接受?你怎么比我还像个老古董?”
“唔你煎的鸡蛋不错。”她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鸡蛋。继续往下说。
“这么说吧,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对你蛮有好感的。但你达不到我对男朋友和未来老公的标准。所以我想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希望能把我们之前的关系定义清楚,省得大家有一些不必要的幻想,出现一些麻烦。”
啊她提到了标准。
“你的标准是什么,我可以努力去做,为了你我都可以做。”
陈曼柔柔地笑了,“老实说真让人感动呢。可是你做不到。我喜欢直来直往,就坦白说吧。我家很穷,父母都在农村,我能上大学,完全是运气好,遇到了好心人资助,再加上我在大学拼命打工,再挣奖学金,才支撑下来。我还有弟弟和妹妹,还有我父母老了都得靠我。我必须要嫁给一个对我事业有帮助,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你明白吗?
“你的家庭背景,咱俩都清楚,你是养不活我们一大家子的。不用跟我说只要有爱什么日子都过得下来,我穷够了,真的不想再穷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而我还想要一步步往上走,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但我当时那么年轻。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喜欢的人嫌我钱不够多,无法给她她想要的生活。我没有回答她,打开门走了。
在年轻男孩子的想象之中,故事的发展是我从此奋发努力,成为马云、王健林,几年后迎娶心爱的姑娘。
但心智正常的人都知道,做到这件事的概率远比我走在路上被楼上掉下来的一盆花砸死的概率小多了。
我又想要去找她辞职,奔向我的远大前程。她神色自若地劝阻我:“林浩,如果是为了那件事,我劝你大可不必,我们都可以当它没发生。在这个行业里,目前你找不到比我们公司更好的地方,以你目前的经验,留在这里是对你最有利的。你是我的得力助手,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升职加薪都比外面快多了。项目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放你三天假,你好好考虑。”
于是我就这样意志不坚地留了下来。继续以前的工作。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更加意志不坚地逐渐接受了她的建议,间或在她家过一夜。吃完早饭各自去公司。
现在想来,她比我成熟十倍不止,她完全把控了我们之间交往的方式和节奏。而我却一点点地更离不开她。从工作到身体。
三个月之后,她开始跟我们公司的副总交往。
我才发现她也是会撒娇撒痴、如小姑娘一样咕咕傻笑,她完全知道如何撩头发会显得风情万种,完全知道在什么时候把声调放得软软的说话。
她不过是把这些留给了她觉得值得的人。
我这么说并不是说她对我不好,在她愿意与我保持的关系里,她做得无可指摘。只不过更多的,我无福消受。
这样的故事一直持续到她告诉我,她要认真考虑与副总的未来,所以要结束和我的关系。
结束和开始一样轻易。
我知道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我并没任何损失,反而赚了。至少大李他们是这样说的。她不像普通小女生那样乱发脾气,乱起猜疑,要人哄,要人买贵的礼物,要人花钱花时间。
她只是拿走她想要的,给我她觉得能给我的。
于是我问她:“你真的喜欢他吗?”
她笑了:“你是电视看多了还是怎样?我为了钱嫁给了我并不爱的糟男人?不,他很好,很符合的我的要求,是我理想中的老公。嫁有钱人的女人一定是心怀不轨?不,他与我一样聪明,他知道我配得上他,我也知道他配得上我。“
是,他们天生一对,我是走错片场走进这个故事的路人甲。连备胎都算不上。在他们盛大的婚礼上,我这么想。
我确实懦弱到甚至参加了他们盛大的婚礼。像一个正常的下属送上礼金与祝福。
我也并没有换工作,因为我投出简历确实发现我找不到更好的。而且陈曼对我不薄。她迅速升职,我接替了她的位置。在别人看来我也算是少年有成。我仍是她最得力的下属。
她甚至指点我在08年买房,北京开始汽车限购之前让我去买车。
她甚至给我介绍女朋友说这样的女孩更适合我。
她永远是对的。
那个女孩乖巧可爱,十分理想,我真的跟她结了婚。
在我的婚礼上,我妈拉着陈曼的手,直说她是我的贵人。
而我的心永恒地空缺一块,似乎并不是故事的重点。我得不到我爱的人,永远用这种卑微仰望的姿态陪在她身边。接受她给我的定位。在每一个快乐的时刻心里隐隐想着若是能与她共享此时我会更快乐。
这些都不是世人关心的重点。
我是三十岁的公司中层领导,我有车有房,有娇妻幼子,事业有成。我知道公司新招进来的女大学生看我的时候眼睛会亮晶晶。如同我当年看着陈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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