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艺术性_爱的异化解读
爱情的艺术性_爱的异化解读
女娲之梦编辑:
王林楠 女娲文章审核时间:2018-10-30 16:27
女娲文章导读:爱情的艺术性使爱情变得美好,爱情的艺术性也是爱情变得难以琢磨,那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爱情是一门艺术
人们要学会爱情,就得像学其他的艺术——如音乐、绘画、木工或者医疗艺术和技术一样的行动。
爱情不是一种与人的成熟程度无关,只需要投入身心的感情。
如果不努力发展自己的全部人格并以此达到一种创造倾向性,那么每种爱的试图都会;如果没有爱他人的能力,如果不能真正谦恭的、勇敢地、真诚地和有纪律地爱他人,那么人们在自己的爱情生活中也永远得不到满足。
大多数人认为爱情首先是自己能否被人爱,而不是自己有没有能力爱的问题;认为爱的问题是一个对象问题;第三个错误人们不了解“坠入情网”同“持久的爱”的区别,往往把这种如痴如的入迷,疯狂的爱恋看作是强烈爱情的表现,而实际上这只是证明了这些男女过去是多么寂寞。
爱情是一门艺术,人们要学会爱情,就得像学其他的艺术——如、绘画、木工或者医疗艺术和技术一样的行动。学会一门艺术的必要步骤:一是掌握理论,二是掌握实践,三是要把成为大师看得高于一切,这一目标必须占据你整个身心。
人一生下来就从一个确定的环境,如本能,被推到了一个不确定的、完全开放的环境中去。人只了解过去,对未来——除了知道要以告终外——一无所知。
人拥有理智;人是生命,一种意识到自我存在的生命。人意识到自己,他人,人的过去和发展前途的可能性。人对他的单一存在的觉悟,对他短暂生命的觉悟,人意识到身不由己,死的必然,人知道自己的孤独和与世隔绝,意识到面对社会和自然的威力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这一切都使他的特殊和孤寂的存在成为无法忍受的监禁。
对人来说最大的需要就是克服他的孤独感和摆脱孤独的监禁,但人永远面临着同一个问题,如何克服这种孤独感?
为到达这一目的的一种途径是不同形式的纵欲。一方面想通过酗酒和去克服孤独感,但在纵欲以后他们的孤独感却加剧了,所以不能不更经常地,更强烈地去重复;在某种程度上性纵欲是克服孤独感的一种自然和正常的方式,并有部分效果,但效果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人,克服孤独感最常用的方法是:通过同一组人保持一致,通过同一组人的习惯、风格和看法保持一致来达到同其他人的结合。参加者为了使自己属于这一组人而失去了大部分个性。如果我和他们完全一样,我的感情、思想与他人一致,我的衣着、习惯和看法都与这一组人的楷模看齐,我就可得救,就不会在经历可怕的孤独。
我们只有理解了人是多么害怕与别人隔绝,才能懂得担心与众不同和同一群人疏远产生何等的威力。但大多数人并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这种要求。全世界都在结婚,很多人在想也许结婚是个好办法。
达到统一和和谐的第三种可能性是创造性的劳动,无论是艺术家还是手工业者的劳动都属于此类劳动。在每一种创造性的劳动中,创造者同他的物质——组成人的周围世界的物质达成一致。如作家写作、画家作画、摄影等——在每一种创造性的劳动中劳动者和对象合二为一,人在创造的过程中同世界一致。
通过纵欲达到的统一是暂时的;通过同一组人同一和适应这一组人达到的统一仅仅是一种假统一;通过创造性的劳动达到的统一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统一。对人类存在问题的真正的和全面的回答是要在爱中实现人与人之间的统一。但对很多人来讲只是一种内心的追求与渴望,却不得法。
爱情可以使人克服孤寂和与世隔绝感,但同时又是人保持对自己的忠诚,保持自己的完整性和本来的面貌。爱情是一项“积极的活动”,“积极的活动”指为了达到外部的目的而付出努力,另一个意义是运用人的蕴藏在内部的力量,不管是否达到外部的变化。爱情是人内心生长的东西,而不是被俘虏的情绪,爱情首先是“给”而不是“得”。
关于“给”十分流行的误解一种放弃,被别人夺走东西或是做出牺牲。一个性格还没有超越接受、利用或者贪婪阶段的人对给的理解就是这样;一个“重商主义”的给一定要通过交换,只给不得对他来说就是欺骗;而有些人把给变成一种自我牺牲的美德,他们认为,正因为给是痛苦的,所以应该这么做,或者他们觉得给可以使他们高人一等。
有创造性的人对“给”的理解完全不同。他们认为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恰恰是通过给,我才能体验我的力量,我的富裕,我的活力。体验到生命力的升华使我充满了欢乐。我感觉到自己勃勃,因而欣喜万分。“给”比“得”带来更多的愉快,这不是因为给是一种牺牲,而是因为通过给表现了我的生命力。
但给的最重要范畴还不是物质范畴,而是人与人之间的范畴。一个人究竟能给予别人什么呢?他可以把他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他的生命的一部分给予别人。并不意味着是献出自己的生命,而是把他内心有生命里的东西同别人分享:他的欢乐、兴趣、理解力、知识、幽默和悲伤。
通过他的给,他丰富了他人,同时在他提高自己生命给的同时,他也提高了对方的生命感。他给并不是为了得,但是通过他的给,不可避免地会在对方身上唤起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因此他的给同是也包括了使接受者也成为一个给的人,而双方都会因为唤醒了新的东西,给和得的人都会感到这新的力量。这一点表现在爱情上就是:没有生命力就是没有创造爱情的能力。
“如果你以人就是人以及人同世界的关系是一种充满人性的关系为先决条件,那么你只能用爱去换爱,用信任换取信任。如果你想欣赏艺术,你必须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人;如果你想对他人施加影响,你必须是一个能促进和鼓舞他人的人。你同人及自然的每一种关系必须是你真正个人生活的一种特定的、符合你的意志对象的表现。如果你在爱别人,但却没有唤起他人的爱,也就是你的爱作为一种爱情不能使对方产生爱情,如果作为一个正在爱的人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被人爱的人,那么你的爱情是软弱无力的,是一种不幸。”
有没有能力把爱情作为一种给的行为取决于人的发展。取得这一能力的先决条件是人要有一种占主导地位的创造性倾向。持有这种态度的人就是克服了他的依赖性、自恋性以及剥削别人的要求,并能找到对自己的人性力量的信赖以及达到目的的勇气。如果缺乏这些特点,人们就害怕献出自己也就是害怕去爱。
爱情的积极性除了有给的要素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基本要素:关心、责任心、尊重和认识。
爱情是对生命以及我们所爱之物生长的积极的关心,如果缺乏这种积极的关心,那么这只是一种情绪,而不是爱情。
责任心的本来意义是一件完全自觉的行动,是我对另一生命表达出来的或尚未表达出来的愿望的复。“有责任”意味着有能力并准备对这些愿望给予回答。在成人之间包括关心对方的要求。
尊重别人不是惧怕对方。这个词的出处就是有能力实事求是地正视对方和认识他独有的个性。我希望一个被我爱的人应该以他自己的方式和为了自己去成长、发展,而不是服从于我。如果我们爱他人,我们应该感到和他一致,而且接受他本来的面目,而不是要求他成为我们希望的样子,以便使我们能把他当作使用的对象。只有当我们自己达到独立,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独立地走自己的路,即不想去控制和利用别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尊重对方才成为可能。
认识对方,了解对方才能尊重对方。如果不以了解为基础,关心和责任心都会是盲目的,而如果不是从关怀的角度出发去了解对方,这种了解也是无益的。我们只有用他人的眼光看待他人,而把对自己的兴趣退居二位,我们才能了解对方。在爱情中,在献身中,在深入对方中,我们找到了自己,发现了自己,发现了双方,发现了人。我们必须客观的去认识对方和自己,以便使自己能够看到对方的现实状态或者能够克服幻想,克服我们想象中的被歪曲了的他的图像。
关心、责任心、尊重和认识是相互依赖的。在成熟的人身上可以看到这些态度的集中表现。成熟的人就是指能够创造性地发挥自己力量的人。成熟的人只想拥有他自己的劳动果实,放弃了获取权利和全知的自恋幻想,并有一种谦恭的态度。这一态度的基础是他内心的力量,单单这股力量就能使他进行真正的、创造性的劳动。
如果我确实爱一个人,那么我也爱其他的人,我就会爱世界,爱生活。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的异化
当然,爱有很多种形式,、父母之爱和手足之情只是其中的一些表现形式而已,这些爱的产生源于各式各样的欲望、需求和希望。但弗洛姆坚称,成熟的爱情体验在任何情况下都有着相似的基础与方向:当我们以一种成熟的态度去爱的时候,他人就不会成为服务于我们目的的对象。与之相对,弗洛姆也提到了各种微妙的剥削与操纵,或许仅仅从爱的表象或者其主张就可见其端倪。比如,性接触可能主要来自于生理上的、愉悦和释放,或者强烈的支配和顺从欲望的驱使。在这两种情况下,所体验到的亲密感短暂而有限,那种关系中缺乏了关心、责任、尊重和了解等核心要素,而只是把对方当做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父母之爱则想当然地以无条件的照顾、关怀和奉献为特征,而情况也常常如此。但自从弗洛伊德的学说开始盛行以来,我们不能忽视这样一种现象,就是有时一些父母所给予的爱不利于子女的健康成长。譬如,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当父母之爱的施与和撤回有附加条件(如听父母的话、取得一定成绩和名声、不令人讨厌等等)时,孩子会认为父母爱的并非自己,而只是在自己值得被爱的时候才会那么做。对这种无条件的爱的渴求永远也得不到满足,因而会对子女造成持久的影响,精神分析理论对此进行了探究。
针对这两种可能的情况,弗洛姆从父母的角度出发,进行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分析。他使用“乳汁”和“蜂蜜”两个意象,对以保护为重点的爱和充满活力的爱进行了区分:“乳汁象征着爱的第一个层面,即关怀和肯定。则象征着生活的甘美,对生活的热爱及活在世上的幸福”。给予蜂蜜式的爱的能力依赖于一个人的幸福感和彼此间快乐的交融感,因此人们很少能获得这种能力。它对孩子的后续影响也是深远的:“二者都会对孩子全面人格的养成产生深远的影响。事实上,我们可以在孩子和成人身上,分辨出哪些人只能得到‘乳汁’式的爱,而哪些人则可以两者兼得。”或许,这意味着弗洛姆关于成熟之爱的理论中还应引入第五个基本要素。对施爱之人来说,关怀、责任、尊重和理解值得称道,它们是对另一方成熟的、真诚的关心的表达;但是在爱的体验中,除了慷慨与关心以外,是否还有别的渴望呢?是否不存在对“蜂蜜”式的爱的渴望,即那种在爱人身上获得的快乐与满足呢?或许,这是对弗洛姆既有的对爱的苛求看法的必要补充。
长期以来,自爱的概念在哲学、心理学和宗教界也是个饱受争议的话题。对于我们对自己和对他人应承担的义务,以及对自私、自恋和以自我为中心的解释都采用了明显的二分法。在许多情况下,问题在于对这个说法的不同诠释。“自爱”一词的负面涵义通常源于对自己和个人世界排他和迷恋式的关注,以及。与此相对应,的自爱观认为爱人与爱己之间并无冲突;相反地,前者对于后者而言是个十分重要的起点。下面是弗洛姆的观点:“爱别人和爱我们自己之间并非要二择其一。恰恰相反,那些有能力爱他人的人必定会以同样的态度爱自己。原则上讲,爱人与爱己是不可分的。”所以,自爱和爱人并不相互排斥,而是相互依存。当自爱与自我接受不相符时,弗洛姆强调其会带来的扭曲。父母中的一方“为他们的子女奉献自己的一切”,中的一方“从来不为自己谋求任何东西”,人都“只为对方而活”。弗洛姆洞察到“无私奉献”是这样的表达方式——常常被强烈的自恋和对生活慢性的敌意等假象遮蔽,从而丧失爱己及爱人的能力。
弗洛姆关于“爱人与爱己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相互关联”的论断,是建立在他的观点——“爱一个人意味着爱所有人”的基础之上。他认为,当爱一个人的时候,爱上的是那个人的善;因而会爱上所有人的善,其中也包括自己在内。即“爱起初不是同一个特定的人的关系,而更多的是一种态度,性格上的一种倾向。这种态度和倾向决定了一个人同整个世界,而不是同那个爱的唯一”对象“的关系。”因此这个爱的理论反对排他与偏爱。从这种角度说,弗洛姆赞同博爱的观点。他说:“如果我确实爱一个人,那么我也爱其他的人”。
但弗洛伊德并不赞同这个观点。弗洛伊德指出,在不同历史时期它的表现形式并不一致。例如,在《文明与缺憾》一书中,他写道:“自从圣保罗以兄弟般的博爱建立基督社区后,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基督教对于教外人士极度不包容的情况。”弗洛伊德的观点基于“一个人不可能爱上他所遇到的所有人”的假定之上。他还强调了爱在普世论中具体的、现实的本性。弗里德里希·尼采以其特有的警句形式陈述了这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足够的爱与仁慈可以让我们将其赠与只在想象中才存在的生命”。有趣的是,弗洛伊德反对博爱存在的可能性与弗罗姆关于关心与责任的想法相呼应;不过弗洛伊德主张我们无法普适地践行这些价值观,而且也不会选择那样做。
当代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学家斯拉维·纪杰克在他对博爱的分析文章中,提出了“世人是指哪些人?”的问题,并总结说,强制人们去‘爱世人’以及进行关于博爱、平等、宽容的布道,是避免遇到脆弱、淫秽和不可靠的世人的根本解决之道。他说:“爱一个理想化的、贫穷无助的世人很容易,比如那些正在挨饿的非洲人和印度人;换句话说,爱世人很容易,只要他离我们足够远,只要他与我们之间存在一个适当的距离。但当他离我们太近时,当我们开始察觉到他与我们的距离令人窒息时,问题就出现了。当他过多地将自己暴露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爱就会突然变成恨”。人道主义事业之所以大受欢迎取决于它内在的矛盾性,即一个人在离得远远地、不被卷入的情况下可以去“爱”。纪杰克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质疑:“‘爱世人’意味着‘爱穆斯林’,或许它根本毫无意义!”
威勒曼认为,人类的爱有选择性的,其原因在于认识并爱上所有人从本质上看是不可能的:“我们会爱上某人而不是爱上其他人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只能了解看得到的一部分同类”。对所爱上对象的选择范围不可避免地受到我们自身的局限性的限制,但这并不是否认其他人拥有值得被爱的潜在价值:“我们知道,那些正好不被我们所爱的人可能和我们自己的子女、配偶和朋友一样有资格得到爱”。或许解决这个显而易见的矛盾,要依赖于对“每个人都值得被爱”的粗浅认知,但我们只能将爱施于那些我们在个人层面上选择去了解并珍惜的人身上。正如威勒曼所说,“认识对方对于爱来说必不可缺,而这个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偏爱’。私爱是…对我们所熟知的某人的一种回应。我们可能会尊敬或者羡慕那些仅仅听说过的人,但是我们只会爱上我们认识的人”。
爱是一个神奇的东西。